元的饮料，你会买吗？金堂县虹桥宾馆一百多人的会议室里，商家唾沫横飞给老年人开“健康讲座”，以的价格卖一款名为“细胞e动力”的饮料，却没料到金堂县市场监管局的人正在赶往会场的路上......执法人员出现后，老人纷纷要求退钱，最终当场退还48位老人7万元。
年1月9日，记者从金堂县市场监管局获悉，该局近日处理了一起非法会销案。执法人员透露，许多老人愿意花这个钱享受商家的关怀，“最该反思的还是我们自己，对父母的关心是不是不够。”
元买6支饮料？
执法人员父亲差点陷进“非法会销”
年12月5日晚上，金堂县市场监管局三星所小李的父亲四处筹钱，一问之下，老李表示第二天早上要去“听讲座”，交钱购买一款名为“细胞e动力”的产品。小李一听，出于职业敏感，怀疑父亲掉进了老年人非法会销陷阱，急忙劝住父亲，并将此事作为案件线索报到所里。
12月6日清晨7时许，金堂县市场监管局三星所的执法人员赶到虹桥宾馆，计划“来个措手不及”，对这里进行的非法会销活动进行现场查处，却发现活动正散场。“我们是在开健康讲座，哪里在卖东西了？”会议组织者谭某一脸无辜。
执法人员找遍现场，没有发现一件商品，也没有发现宣传单和横幅。不过，在宾馆门口，多位老人向执法人员表示，他们购买了会上宣传的“细胞e动力”，并称“原价一千六，现在只卖一千一，吃了对身体好”，其中一位还拿出会上赠送的小礼品展示给执法人员，这一幕被执法记录仪录下。面对记录仪上的视频，谭某承认自己在会上推销产品，售价为元6支。
经查，“细胞e动力”是一款植物本草饮料，不是药品也不是保健食品，没有任何治疗或保健功能。
当场为45位老人追回7万余元
商家因无照经营被罚一万五
谭某解释，会场上没有商品，并不是商品在会上销售一空，而是因为他们的销售方式是让老人在会上支付订金或者预付货款，再凭借票据去门市部领取。记者注意到，这款产品在票据上被称为“细胞食物”，不同老人支付的定金数额不等，有的元，有的元。
因为没有食品经营许可证属于无照经营，谭某被处以1.5万元的罚款。据金堂县市场监管局三星所所长罗强回忆，他们介入后，会场上有老人表示希望退款。哪知会议刚散场，谭某就派人把钱存到附近银行，会议现场没有足够的现金。
“老人买东西的时候非常积极，退款时也是一哄而上，我们专门出人维持秩序，告诉他们不要急慢慢来，想退都能退。”当天早上8点半到11点，在“细胞e动力”门市部现场，执法人员当场为45位中老年人追回订金、货款7万余元。
执法人员和商家是老相识
会议营销迎来2.0版本玩“饥饿营销”
“我们和这些会销组织者都算‘老相识’了。”金堂县市场监管局三星所所长罗强显得有点无奈，他告诉记者，近年来辖区内此类活动非常频繁，他们每个月都要去会销现场，但苦于取证难，基本上每次过去都只是“宣传如何防骗”，而没法叫停或者进行处罚。“细胞e动力”的案子是他们开展“红盾春雷行动”以来较大的一个成果。
“之前有次我们还喊社区干部拿录音笔去卧底，结果听了一场就被撵走了。”他告诉记者，经过和商家多年的“斗智斗勇”，他们也发现了一些规律：通常组织者会举办不止一场讲座，但只有到了最后一场才会真正推销食品、保健品，此时还过来听的老人都是“经过自然选择、洗脑成功”的熟面孔，外人很难混进去。
此外，在罗强看来，此类营销屡禁不止的原因还在于其在近年来已“升级”，迎来2.0版本。在最初几年，商家会故意混淆普通食品、保健食品和药品的区别，向老年人宣称食品有“治疗效果”，产品质量往往也不过关，往往涉嫌虚假宣传。“但现在多数时候产品是合法合规生产的，宣传上也会注意不留下把柄，最多打擦边球暗示，比如‘天然植物萃取，有助身体健康’，遇到这种我们也没办法，肯定不能认定是虚假宣传。”
罗强还告诉记者，现在的会销商家也玩起了“饥饿营销”。据他们了解，商家会营造一种不愁卖的氛围，如果提出退货其实非常好退。“而且现在很多会销商家都是有证经营了，会销本身作为一种营销手段并不违法，从鼓励创业、保持商业活力的角度，也不能故意为他们设置门槛。最多只能根据经营地址和登记的地址不符合给予处罚。”此外，会销产品在物价上可能有瑕疵，老人高价购买低价值产品。但他们没有执法权，而且更重要的是没办法和其他销售渠道做对比。据了解，会销产品只能通过“会上交钱，门市领取或者邮寄”的方式购买，而无法在市面上其他渠道买到。
会销商家上门帮老人做家务
“打击难”背后是老年人缺乏关爱
罗所长介绍，搞这个行当的人对老人态度非常好。在他们看来，许多老人可能并非看不出背后的花样，但他们愿意花这个钱享受关怀。据他所知，曾经有会销商家上门帮老人做家务。
“基本没遇到过老人自己来投诉的，都是儿女过来找我们。”很多老人对执法行动不理解，子女要求退钱但老人不愿意，由此引发的争执，他们也遇到过多次。
罗强认为，非法会销瞄准老年人，一个原因在于老年人不易识别骗局，但更为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缺乏关爱，生活空虚。对于希望帮父母维权的儿女，罗强建议，关键要说服老人，不然没有证据不好处理。“但有时转念一想，也不必一味地用自己的想法揣测上一辈人，我们觉得是上当，但他们或许得到了满足。最该反思的还是我们自己，对父母的关心是不是不够。”
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祝浩杰
编辑官莉